“花尽姑娘若是照照镜子便该知道，你那双眼睛与燕生有多相似。”邴羽纪如遭雷劈。她掐着手指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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邴羽纪大脑一片空白。

那夏燕生叫自己花名，暗讽她曾是伶人时，邰默青怎么不替自己说话?

邴羽纪紧紧攥着手，忍不住问：“她唤我花名，不也是在贬低我?”

邰默青却说：“燕生没什么心眼，她没那个意思。”

邴羽纪的心一瞬好像坠入了数九寒潭。

夏燕生没那个意思，她就有了吗?

她也是在真心实意的夸赞夏燕生驰骋沙场，为国效忠。

可邰默青却觉得她是别有用心。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邴羽纪满腹酸楚，却无从说，只能将拳攥的更紧。

邰默青瞧见，抓过她的手展开。

看着她手心的月牙印记，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羽纪，我跟燕生清清白白，你不要胡思乱想

“你若是不放心不想去静安寺了，我也都依你。”

他依旧温柔，可邴羽纪分明在他眼中看见了强势。

她心头微酸，以前，阿青只会用这种眼神看外人。

邴羽纪压下情绪，放软了语气：“阿青，我累了，你留下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以前，邰默青从不会拒绝。

可此刻，他却说：“我和燕生还有事相商，等谈完我再过来陪你。”

邴羽纪甚至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目送着他身影远走。

邰默青踏出门的那刻，脑海中那妖物便立马开口：“你难道还要信他?”

邴羽纪心中摇摆，却还是道：“信。”

不知是心事过重还是房中憋闷，没多久邴羽纪就觉得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呼吸艰涩。

她遣开满春，一个人出门走走。

却在花园亭子中见到了那日书房中与邰默青交谈的人——傅言司。

男女有别。

邴羽纪下意识转身欲走，却被他叫住：“花尽姑娘?”

和夏燕生一样喊得邴羽纪当年的花名，全然没有尊重。

邴羽纪微微攥手，转身看他：“傅公子何事?”

傅言司只是笑：“默青正在陪燕生，我不想你过去打扰。”

他说的那般坦然，就好像夏燕生和邰默青才是夫妻。

她才是那个后来者。

心尖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邴羽纪却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

她提醒道：“阿青是我的夫君，傅公子刚刚的话，有失妥当。”

傅言司却笑出了声，看向邴羽纪的眼神带着讥讽。

“夫君?梨园戏子那么多，名声在外的不止你一个，你当真没有想过默青为什么会娶你?”

邴羽纪不想听他胡说下去，

但不知为何，脚底宛如生了根，动不了分毫。

下一瞬，就听傅言司的声音传来。

“花尽姑娘若是照照镜子便该知道，你那双眼睛与燕生有多相似。”

邴羽纪如遭雷劈。

她掐着手指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邴羽纪转身便走，没走几步，却是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怎么走这么快?”

邴羽纪抬头，就撞进邰默青温润的眼波里。

刹那间，傅言司的话响彻在耳畔。

她下意识开口想问，却看见了站在邰默青身后的夏燕生。

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怎么甘心当着别人的面，问出自己是否为人替身的话!

第一次，邴羽纪轻轻挣开邰默青的手：“我无事，夏将军是要走了吗?”

邰默青皱眉，总觉得眼前的邴羽纪有些奇怪。

但他没有多想：“嗯，等我送燕生回府就来陪你。”

说完，他就带着夏燕生并肩离开。

邴羽纪看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没有动作。

邴羽纪盯着铜镜中自己的眼睛看。

越看，越觉得与夏燕生相像!

那妖物也在脑中反复提醒：“傅言司没有骗你，你就是夏燕生的替代品!”

邴羽纪只觉心脏一阵难言的痛。

她抬手紧捂着心口，突然想起了新婚那一夜。

邰默青挑起她的红盖头，眉眼深情：“羽纪的眼睛真好看。”

后来多少次情到浓时，他亲吻最多的，也是自己的眼睛。

阿青真的因为她这双眼睛才娶她?

自己不过是他对夏燕生爱而不得的替代品?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心底翻涌，搅动的她气血翻涌。

到最后，邴羽纪竟是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意识混沌间，她好像听到邰默青焦急地在喊自己的名字。